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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医疗媒体KFF Health News和华盛顿邮报报道了德州的一个账单案例。
在德克萨斯州西部麻疹疫情初期，看到病例数量不断上升，阮升（Thang Nguyen，音）有点担心。他4岁的儿子只接种了疫苗第一剂。
于是3月中旬，他带着家人去了德克萨斯大学医学分部（UTMB）加尔维斯顿的初级保健诊所给孩子接种了可预防四种疾病：麻疹、腮腺炎、风疹和水痘的疫苗，还有第二针疫苗用来预防破伤风、白喉和百日咳，另外还有流感疫苗。
他的双胞胎女儿们已经接种过麻疹疫苗，这次也接种了其他疫苗。
阮升是UTMB公共卫生和传染病学的博士后研究员。他当时询问诊所家里的保险是否能覆盖体检和疫苗费用，工作人员向他保证可以。
然后账单就来了。UTMB为男孩的门诊和三针疫苗收取了2532美元。其中，MMRV疫苗本身收费1422美元，外加161美元的接种费。
美国医疗体系中有一些措施旨在防止建议接种的疫苗费用过高。但这些措施没能帮助阮升一家。
他们通过保险经纪公司TaiAn为阮升的妻子和孩子购买的医疗计划，由国际医疗集团（International Medical Group，简称IMG）管理，不包含疫苗接种保障。
而且，起初诊所没有为他们提供“儿童疫苗计划”（Vaccines for Children Program）的帮助。这个联邦资助的项目是在30多年前一次麻疹疫情后设立的，为没有保险或保险覆盖不足的儿童免费接种疫苗。
因此，这个家庭遭遇了美国医疗费用的“高额账单冲击”，因为没有保险时，医疗机构可以自行定价。
在这个案例里，UTMB给孩子的MMRV疫苗定价约为1400美元，是美国疾控中心（CDC）公布的私人市场价格的5倍以上。
阮升对保险公司一分钱也不报感到非常惊讶，三个孩子的体检账单加起来接近5000美元。
他说，他们家庭的年收入不到57000美元。他在UTMB实验室的工作提供个人健康保险，但要为全家覆盖，每月保费要615美元，他觉得太贵，于是改买了TaiAn的一年期保单，总共1841美元。
这个保单涵盖部分门诊就诊、急诊、住院和化疗，但不覆盖疫苗接种或常规体检。
阮升和妻子来自越南，目前持临时签证在美国，他完成学业期间居住在这里。他说，在越南在诊所接受的这些预防护理，总费用可能不会超过300美元。
“太离谱了，”他说。
IMG的发言人卡莉·凯斯勒（Carly Kessler）在发给KFF Health News的邮件中确认，这个家庭的保险计划确实不涵盖预防护理，包括疫苗接种。
在KFF Health News联系UTMB之后，校临床合同策略副总裁肯特·皮克林调查了此事。他在采访中说，“这种情况本不该发生”，是因为“一连串错误”。
美国的大多数保险计划在《平价医疗法》（Affordable Care Act，简称ACA）要求下，必须无自付费用地涵盖多种预防护理服务，包括麻疹疫苗。但有些保险计划不受这些规定约束，比如短期保险或旅游保险。
持临时签证的国际学生在头五年内没有义务购买符合ACA要求的保险。
那么疫苗的成本到底是多少呢？
医院和其他医疗机构可以自行设定服务价格，形成所谓的“收费标准价目表”（chargemaster）。保险公司会就承保的服务谈判折扣价格。而没有保险的人通常要支付全额费用。
范德堡大学医疗中心的卫生政策教授斯泰西·杜塞齐纳说：“我们医疗体系中最令人沮丧的部分之一就是，没有保险的人，通常要支付的费用比保险公司支付的还要高得多。”
虽然价格各不相同，但CDC的儿童疫苗计划价格表显示，MMRV疫苗（商品名ProQuad）在私人市场上的价格约为278美元。根据处方价格追踪网站GoodRx的数据，加尔维斯顿地区药店的ProQuad零售价大约在285到326美元之间。
皮克林告诉KFF Health News，最初诊所工作人员把阮升家的保险信息输入错误，因此没有发现他们的保单不涵盖疫苗。如果当时发现，UTMB可能会查看德克萨斯州儿童疫苗计划是否能为孩子支付疫苗费用，只收取这个计划规定的小额接种费。
皮克林调查账单时发现的第二个错误是，UTMB的收费标准价目表在几个月前更新过，但没有通过儿童疫苗计划接种的疫苗价格被错误地标得过高，导致了阮升儿子被收取的价格。
皮克林说，价格已经纠正，但他拒绝透露具体数字。
除了联系保险公司，阮升还找到UTMB的财务部门，请求减免费用。
5月中旬，UTMB向阮升寄出了一份修正账单，给了50%的自付折扣，这是官网上说明针对无保险者提供的折扣。修改后的总额是1266美元，其中711美元是MMRV疫苗费用。
阮升说，“我原以为他们会免除我孩子的疫苗费用，或者至少更多减免，尤其是MMRV疫苗。”
在皮克林与KFF Health News沟通后，UTMB的一名客服代表联系了阮升，免除了疫苗费用。他的新账单是儿子的门诊费202.75美元，以及女儿们也大幅降低的账单金额。
医疗账单专家表示，在进行体检或接种疫苗等选择性治疗前，最好先向保险公司确认覆盖范围和自己可能需要支付的金额。
国际学生或其他购买非ACA合规计划（如短期保险）的人，应该仔细阅读保单条款，因为通常会有限制。
对于某些服务，包括疫苗接种，可能有成本更低的选择。
加尔维斯顿县卫生区的免疫接种负责人康斯坦丝·阿尔门达雷斯表示，包括加尔维斯顿在内的许多公共卫生部门，通过儿童疫苗计划为符合条件的18岁及以下人群免费提供疫苗，包括没有保险或保险不涵盖疫苗的人。
不过，随着特朗普政府裁减联邦雇员并取消对卫生部门的拨款，这些项目可能面临威胁。
病人也可以主动要求折扣。对于没有保险或保险不足的患者，医疗机构可能会提供自付折扣，或者对符合收入要求的人提供慈善医疗减免政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