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数字财富领导者

泰晤士报:爆炸声中,双城震撼,伊朗和以色列公民面对痛苦的现实和不确定的未来

2025-06-16 00:00:18
加美财经
媒体
关注
0
0
获赞
粉丝
喜欢 0 0收藏举报
— 分享 —

《泰晤士报》的长篇报道中,德黑兰和特拉维夫的伊朗和以色列公民描述了他们遭受轰炸的夜晚。编译,无损原意。

当爆炸撕裂住宅、震动墙体、摇晃窗户时,这名记者和他的妻子只能躲在餐桌下祈祷。

沙赫拉姆说,这是他第二次感受到这种恐惧。第一次是在20世纪80年代末两伊战争期间,当时伊拉克军队向伊朗首都发动攻击。

“那时候,至少还有警报和避难所,”他在电话采访中说,“现在连这个都没有。战争没有任何好处。”

周六早晨,距离千里之外的另一座城市的居民走出家门,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陌生景象——街道空荡,车辆被毁,建筑物化为瓦砾。

以色列“安然无恙”的幻觉不复存在。

至少在几个小时内,那种让特拉维夫与众不同的自由、轻快的氛围也随之消失。

几个小时前,伊朗的导弹袭来,猛烈程度让创业的雅艾尔·温雷布感到前所未有的震撼。

“这次爆炸声和平时不一样,”她说,“我们楼下的防空洞有信号,所以我们能在爆炸瞬间看到特拉维夫的画面——我当时只转头对我丈夫说,‘这他妈的怎么回事?’”

致命的新现实

多年在萨那和贝鲁特等战场进行的代理人冲突,这个周末在德黑兰和特拉维夫的心脏地带全面爆发,以色列和伊朗的互袭,让这对宿敌濒临一场毁灭性的地区战争。

在这场破坏中流出的最令人揪心的画面之一,是一缕长长的黑发铺在被压碎的粉色床垫上,被坍塌的混凝土板夹住。她头皮留下的血迹沿着床垫蔓延。

她名叫帕尔妮娅·阿巴西,23岁,是诗人和英语教师。

当以色列导弹击中德黑兰沙赫拉拉街区的公寓楼并导致整栋楼坍塌时,她和家中三名成员一同遇难。

她的朋友告诉《哈米汉》报,她是个敏感且富有艺术气质的人。

两个月大的婴儿亚兰·加塞米,是这轮袭击中最年幼的遇难者。梅赫迪·普拉德万德是伊朗阿尔博兹省马术队的优秀骑手,与父亲、母亲和妹妹一同遇难。帕尔萨·曼苏尔,一名伊朗板式网球运动员,也在袭击中丧生。

以色列导弹袭击了伊朗境内200多个目标之后,目标包括伊斯兰革命卫队高级指挥官、科学家和政权官员的住宅,同时还击中了平民居住的邻近住宅楼,以及遍布全国的核设施和国防设施。

伊朗官员表示,袭击造成78人死亡,超过320人受伤。一名反伊朗的中东国家官员表示,他认为这是自1979年伊斯兰革命以来伊朗遭受的最严重打击。

以色列长期面对来自伊朗及其地区代理人的威胁,对这种冲突威胁并不陌生。尽管如此,当内塔尼亚胡宣布袭击伊朗核设施时,恐惧感仍然弥漫全国。

“我再次请求大家严格遵守国土防卫司令部的指示,”这位总理在周五凌晨对全国发表讲话时说,“你们很可能需要在避难所内停留很长时间,远远超过以往的经验。”

“请务必储备好生活物资、食品、衣物等——我相信你们已经开始准备了。但最重要的是,储备耐心,对我们事业正义性的信念,以及对我们胜利的信心。”

然而,在周五凌晨3点03分,当全国人民被一声刺耳的新手机警报声惊醒时,信心已变得极为稀缺。

在特拉维夫,如果你问当地人半夜听到警报时会怎么做,可能有人会坦白说,他们会迷迷糊糊地关掉手机,然后翻个身继续睡觉。

但这一次,由于来自伊朗的直接威胁,城市林荫大道上的公寓纷纷亮起灯光,父母在打开电视后叫醒孩子。

特拉维夫许多老式包豪斯建筑(源自德国包豪斯学派的现代主义建筑风格。强调简约、功能性、几何造型,通常使用平顶、白色墙面、大窗户和钢筋混凝土结构,摒弃多余装饰,讲求“形式追随功能”)没有家庭防护室或楼内加固的地下室。

新建住宅的门通常会在袭击时敞开,让需要避难的人能进来。但时间至关重要。

“从预警到警报响起的时间根本不够我们起床、准备再逃到安全地点,”纪录片导演伊丽特说。她和丈夫、两个孩子以及一条狗住在特拉维夫附近,附近没有避难所。他们只得躲到地下停车场。

“到了第三次袭击,我们甚至没收到预警,就只听到警报响起。等我们收拾好自己时,已经是在街上,整个袭击期间都只能待在外面。”她说。此时,导弹落在哪儿完全靠运气。

以色列国防军表示,首日袭击中,伊朗革命卫队包括最高指挥官在内的三名军事指挥官被击毙。

袭击持续到了整个周末,内塔尼亚胡誓言将继续数日甚至数周,以“消除”伊朗的核能力和弹道导弹能力。

在德黑兰,同样面临着致命的新现实。

长期以来,伊朗首都许多人虽见证了伊朗政权在黎巴嫩和加沙与各类民兵组织的战争,但生活本身相对远离战火。

然而周五的袭击改变了这一切。

阿明在德黑兰市中心一家甜品店工作,住在伊朗最高领袖哈梅内伊住宅附近。第一次爆炸时,他还半睡半醒。

“我一开始没当回事,以为像之前一样,是在打德黑兰周边的军事目标。但突然一声巨响震动了整个房子,不只是窗户,连墙壁都在晃,就像地震一样。我赶紧穿好衣服坐到门口。然后我意识到,他们是在打整个伊朗,”他在电话中说,背景中还能听到另一声爆炸。

“我开始恐慌,全身发抖。我抓起背包,把证件、硬盘和笔记本电脑塞进去。脑子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阿明一直坐在门口直到早上九点,然后才去上班。街上,他看到大量安全部队骑摩托车在城里集结。

他说,气氛非常紧张,但咖啡馆、商店和餐厅仍照常营业。加油站排起长队,但人们还是继续着日常生活。

对伊朗很多人来说,这些袭击也暴露出他们领导人的虚伪。

伊斯兰共和国官员公开宣称他们作为虔诚的革命者过着朴素的生活。伊朗最高领袖举行讲话和会面时,使用的是没有椅子和家具的简陋大厅,以展示简朴的作风。

但以色列袭击了德黑兰北部和东北部部分地区的豪华顶层公寓,揭开了政权和伊斯兰革命卫队高层在最昂贵城区的奢华生活面纱。

这些街区几乎看不到道德警察巡逻,是德黑兰精英和政权官员的居住地,他们不受通货膨胀、制裁或危险的影响。

奢侈品店出售路易威登和萧邦的商品,经常能看到政权官员的子女开着宝马和保时捷在街上兜风。

现在,他们不得不直面战争现实。

德黑兰东北部家庭主妇玛丽亚姆说:“我们附近一栋楼被炸毁。爆炸威力巨大,整个窗户都在震动……我到现在都不敢相信导弹击中了我们邻巷,我亲眼看到街上的尸体。我们可能就死在那里。”

伊朗其他地区的袭击影响也开始显现。

在伊朗铀浓缩项目核心城市纳坦兹,以色列的袭击确认击中了一个地下核设施。通往纳坦兹的所有道路均已封锁,当地约5万人几乎被困。

政府没有发布任何关于应对化学或放射性暴露的公共指引。一名家人来自纳坦兹的女子表示,她担心那里会变成伊朗的切尔诺贝利。

第二个夜晚

到周五晚上,伊朗的防空系统开始回应以色列的袭击,引发外界质疑为何前一夜的轰炸中这些系统未能启动。

整夜,导弹袭击、无人机和防空炮火的震耳欲聋声响彻天空。接受采访的人表示,根本无法入睡。

周六早晨,德黑兰笼罩在死亡阴影中。空气中弥漫着灰尘,警察要求商店和企业主关门。这座城市在爆炸和空袭中仿佛进入实际封锁状态,四处受袭,无处可藏。

在以色列,损失相对较小。周五晚的伊朗导弹袭击造成三人死亡,76人受伤。

军方警告公民做好准备,应对可能持续数日的持续袭击。他们表示,以色列领空可能关闭数周。

一户英国家庭原本是来特拉维夫参加婚礼的,结果被困。

大卫·西尔说,他们的旅行从在涅夫·泽德克老城区悠闲漫步——他形容那里是“海边的肖尔迪奇”,午夜时分餐厅仍人声鼎沸——变成了面对伊朗“地狱之火”的战区。

周五晚上,婚礼取消,西尔和妻子及女儿躲进他们所住酒店的防空洞。

“我们又拿起手机查看情况,发现特拉维夫部分区域严重受袭,有伤亡,建筑被毁。所以我们很担心,但那是凌晨十五分钟的事。回到楼上,却无法安心入睡,因为你不敢真正进入深度睡眠,怕错过警报。所以早上六点醒来时,疲惫不堪,说实话,非常担忧。那就是我们整晚的经历。”

“我现在很想回家,但我看不到我们很快能离开的希望,”西尔说,他还补充,英国使馆在救援本国公民方面“毫无作为”。

未来几天

长期呼吁对伊朗核设施发动大规模打击的内塔尼亚胡,周五呼吁伊朗人民起来反抗政权,“伊朗人民,是时候团结在自己的旗帜和历史遗产之下,为摆脱这个邪恶且压迫的政权而挺身而出了。”

这一反复呼吁在伊朗国内引发了许多人的愤怒,哪怕是那些厌恶政权的人。

记者兼电影人米娜·阿克巴里在Instagram上写道:“我们这一代是在两伊战争中长大的,听着警报跑向避难所。那些说要用战争拯救伊朗的人,不是没读过历史,就是从毁灭中获益。”

“民主不会乘着战斗机而来。军事打击只会带来更严厉的镇压、压制异见、推迟自由。民主是靠基层运动建立的,不是靠精确导弹。战争只会造出更多坟墓。”

在以色列国内,内塔尼亚胡的支持率也远未过半。每当他的政府岌岌可危时,他就会发起战争。

以色列社会对战争早已厌倦。大多数人希望达成停火协议,换回人质,结束加沙冲突。

尤其在特拉维夫,海岸线另一端加沙的死亡与苦难,与本地舒适的海滩、大量的工作机会、热闹的酒吧和咖啡馆之间,长期存在着一种难以言说的不协调。

但最近几天,一切都变了。

火箭袭击的偶发威胁,以及对哈马斯地下隧道中被劫持平民的持续忧虑是一回事。但如今对未知的恐惧和不确定,是完全不同的体验。

周六傍晚,这座城市再度准备在夜幕中封锁自己,不知会发生什么。

“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更加可怕,因为情况会越来越糟。我们越是暴露在这些袭击中,恐惧和焦虑就越深,”伊丽特说。“现在根本无法想象未来几天会是什么样子,我们该如何面对这个新现实。这一切就像世界末日,完全的不确定。”

来源:加美财经

敬告读者:本文为转载发布,不代表本网站赞同其观点和对其真实性负责。FX168财经仅提供信息发布平台,文章或有细微删改。
go